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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相遇

  • 1.相遇
  • 雾凇君
  • 2019-07-29 16:47:14
1.相遇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啊?!”

麦基嘶吼着,把原本正在翻看的那本厚重的书往一旁墙上砸去。双手十指交叉放在额头位置,手肘抵着书桌,闭上双眼,回忆着什么...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看向四周时,目光停留在了书桌上放着的那把带鞘小刀上。拿起它,脱下刀鞘,双手反手握着,用刀尖抵住自己的喉咙。

哆嗦着,泪水从眼角流下,口中发出低沉的呼吸声,他似乎是想要用那把精致的小刀,划开自己的喉咙,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自杀是需要勇气的,尽管会被他人觉得是想逃避现实,所作出的懦弱行为,事实也的确如此。既然有勇气去自杀,那么为什么会没有继续努力活着的勇气呢?

“请问,您这是在做些什么?”

正当麦基下定决心时,少女这冰冷让人察觉不出任何感情的简短话语,让他停手,没有再继续下去。

少女倚靠墙壁支撑着,让自己不会倒下,看着麦基那坐在书桌前的背影。

她那及腰的长发,发色不同于麦基的黑色,而是年老后会有的那种白发。空洞无光的黑色瞳孔,白皙得有些诡异的肤色,光着脚,身上穿着的白色连衣裙,让她看起来有些像是恐怖故事里经常会出现的女性怪物。

“呃...抱歉,吵醒你了。我只是...在模仿书中的情景而已,并不是真的想这么做...”

麦基把手中的小刀收回鞘内,放下。从上衣的口袋中取出手帕,擦掉脸上的眼泪以及泪痕。

“我饿了。”

少女对于麦基所做出的解释,并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又或者说毫不在意。只是用她那冰冷的声音说着。

“食物刚好吃完了,我还准备在等会去找呢。你先等会啊,我这就出去收集....”

麦基把小刀别在腰间,穿上那原本披在靠背椅上的黑色风衣,站起身来走到一旁,捡起木制地板上那本书,放在风衣内侧左边的大口袋里。

从抽屉中取出一条黑色手帕,以及一小瓶贴着标签,装着还剩一半液体,用木塞封着的小玻璃瓶,以及另一瓶略大些的空玻璃瓶。把它们一同放在风衣内侧右边的口袋内。

“你待在这房间内不要乱走,也别出去。耐心等着我回来好吗?我会像往常那样带着食物回来的,还有就是,我回来后,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说。”

少女跟在麦基身后来到玄关,麦基则是从衣架上取下那顶黑色的圆顶硬礼帽,戴好,叮嘱了少女几句后,便开门离开了。当然,为了防止意外的事情发生,他从外面反锁了房门。

尽管这只是距离自己住处几条街远的普通街道,并没有什么好在意的特殊之处。不过啊,这是他今晚获取食物的‘狩猎场’。

‘猎物’当然不会是那些在道路两旁躺着,浑身散发着酒臭味的醉汉,与单纯只是好久没洗过澡,有着一股浓重难闻气味的流浪汉。

麦基并没有太过接近他们,独自背靠着墙壁,取出那本书来低声吟唱着上面所写,在一旁等待着‘猎物’的出现。午夜过后,夜深人静,街道上并没有多少行人。

说实话,要不是因为自己之前在‘狩猎场’,所藏着的那十多具尸体被发现了,现在也不会来这不怎么熟悉,满是‘垃圾’的街道‘狩猎’。

麦基·寇克,这是他的全名。说到寇克这个姓,那么就不得不让人联想到,那曾经颇为有名的贵族,以及那件恶劣的蓄意谋杀案。

没错哦,麦基曾经是贵族,现在却只能住在克里姆森王都外围区。因为那件恶劣的蓄意谋杀案,寇克家族在八年前,几乎全员在一夜之间被全部杀害,事后没过几年也就被除名不再是贵族。

麦基是那次的幸存者之一,那一夜他被几位臭气相投的狐朋狗友约出去玩了一整晚,才所幸没有被害。又或者说是,那案件背后的主使者故意留了他的性命。

麦基由于是长子的缘故得到了十分之七的家产,剩下的十分之三则是由另外两位幸存者,最年幼的表妹,以及麦基最为讨厌的表哥他们两人分得。

所幸的是,存放安妮特·杨森尸体的密室并没有被发现,否则麦基与他的表哥表妹将得不到家产当中的任何一分钱。

安妮特·杨森,任谁都不会想到,她是刚刚那位白发少女。毕竟尸体一般来讲,是完全不会有自我意识,能够开口说话,还说肚子饿什么的。除非是复生者...

安妮特她在十四岁时得了某种怪病,一直昏迷不醒,就连医术,魔法,巫术,都没办法让她醒来,不久后便不明原因的死去了。

麦基与安妮特,既是玩伴,又是自还未出生前就已经订婚的未婚夫妻。安妮特死去的那天,是在麦基十六岁生日后几天。

麦基无法相信安妮特已经死去的这个事实,他以死相逼,让父亲弗雷迪·寇克偷偷派人与自己一同到埋葬贵族的墨丘里墓园内,掘开安妮特的坟墓,带回她。

弗雷迪原本就很溺爱自己的孩子,更何况是身为长子的麦基。他在考虑了数日后,最终还是妥协了这件极为危险,稍有不慎便会连累整个家族的事。

安妮特为何会被葬在墨丘里墓园?并不是因为麦基他家族的关系,就算是已经订婚的未婚妻,在真正结婚,接受教会修士的祝福前,是没有办法被葬在墨丘里墓园内的。

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了,杨森家族也是贵族,安妮特也就理所应当的被葬在墨丘里墓园。

不管是谁,肮脏的半兽人,无人知晓的外来人,名声远扬的贵族...在墨丘里墓园内盗取尸体,都将受到严厉的惩罚。

麦基与他父亲所信任的三人,在除五人外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把安妮特的尸体带回了麦基的住所。

麦基把安妮特的尸体放在,原本是以防不时之需,只有父亲与自己才知道的密室内。时间一天天过去了,麦基几乎整日都守在安妮特的尸体旁...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安妮特的尸体并没有腐烂,依旧如同生前那般完好,这让麦基看到了希望。

他一开始就不认为那所谓的怪病是真的,一定是某种不知名的巫术或者魔法什么的,有人故意想要让安妮特永远沉睡下去。而安妮特没有丝毫腐烂迹象的尸体,让麦基更加坚信了自己的猜测。

麦基在父亲答应了的情况下,离开克里姆森王都四年,在父亲的人脉下,找到大巫师杰克·劳伯拜其为师,学习巫术。

说是四年都在那大巫师杰克手下学习巫术,其实并不然。在第一年结束后,大巫师杰克问了麦基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但是从身为大巫师的他口中说出,不管是什么都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麦基,自从你离开克里姆森王都来到我这里学习巫术已经一年了。你为何还是无法静下心来呢?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如此急于求成?”

麦基张了张口,心里却拿捏不定主意,不知道是否应该告诉大巫师杰克,关于安妮特的事情。

“你不用告诉我,我也不必知道。要是你想告诉我,那么应该早就坦白了才对。那么从今天起,你不需要再跟着我学习巫术了。”

在麦基想要为自己求情前,大巫师杰克拿起一旁的那本厚重的书以及一封信,丢到麦基怀中。

“这本书是你的了,那封信等你回到克里姆森王都的家中时再拆开来看其中的内容。”

“麦基,你有着任何人都垂涎的天赋,未来你将会成为比我还要强大的巫师。在这一年时间内,你学会了最为基本的巫术,掌握了足够多的知识...”

“是时候了孩子,去吧,到外面的世界去,发挥你那天赋创造属于你自己的巫术...继续留在这让我教导你,只不过是在限制你的成长罢了。”

麦基听从大巫师杰克的话,带着那本书与信回到了克里姆森王都的家中。他没有立刻拆开那封信,而是先与安妮特相见。离开的这一年里,他一直都在想着,万一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安妮特醒来了该怎么办...

见安妮特还是那样平躺在床上,身体冰冷毫无生气,头发从发梢处渐渐变成了白色。麦基松了口气,但这是件值得庆幸的事吗?不...

头发渐渐变白,那并不是件好事。麦基在大巫师杰克那学习了一年巫术,他知道头发变白并不只是意味着身体老化,还意味着寿命正在以更加快的速度消耗着。

巫术不同于魔法那样只需要消耗体内的魔力,念着几句简短的咒语就能发动其效果。巫术需要各种媒介,以及自己的肉体与寿命作为代价。所以巫术比魔法更容易触碰到那所谓的禁忌,也就时常被人们称为邪术。

巫术是极为危险的,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会导致自己肉体伤残甚至死亡,也就比那只需照着书上所写去做就行的魔法,更加懂得肉体上所展示的各种信息。

麦基选择学习巫术,而不是魔法,其实是有他自己个人的原因。他并不觉得魔法会有用,还有就是时间并不够。

魔法需要花费非常多的时间去学习,一层层往上爬,才能够学到更多的知识。但那样,到麦基成为魔法学院院长,只怕是已经过了三四十年,说不定还依旧没办法让安妮特醒来。

麦基他不想再继续等下去,想尽早让安妮特醒来,所以他选择了学习那极为危险,不稳定的巫术。

拆开那封大巫师杰克所给的信,是一张地图,上面各处都被标记着。大巫师杰克想让自己去那些地方?为什么?

回想着大巫师杰克的话,不难猜出他想让麦基去寻找自己的巫术,而不是向他人学习。那本空白的书,则是让麦基记录巫术所用的。

没错哦,那本书并不是什么大巫师的传承,只是本内容空白,有着用不知名生物皮肤装帧的普通书籍而已。

在与安妮特阔别一年,麦基又待在了她身旁一个月才不舍的离去,到外面的世界,寻找着那属于自己的巫术。

当然,在离开克里姆森王都前,麦基去见了在这一年内照顾安妮特,已故的那些女仆,的家属,为其带去了足以后生无忧的钱财。

他只能如此作为补偿,这只是一场交易罢了,没有谁对谁错。女仆们在接受这工作前,就已经被告知在工作结束后,将会被杀死的这件事。不过有着丰厚的报酬,让自己家人不再为今后的生活担忧,或许还挺不错的。

这次一离别就是三年,麦基的确照着地图标记去到了几处,却并没有找寻到那属于自己的巫术...

回到家中,麦基直到一年后那蓄意谋杀案发生后的那几天,整天都过得浑浑噩噩,酗酒滋事...活得就像一具活着的尸体。

那个案件是一切的转折点,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麦基渐渐的还是想明白,放下了手中的酒瓶,继续拿起那本书与地图,再次出发去寻找。

安妮特的尸体,被麦基藏在自己于克里姆森王都外围区购买的一间仓库内,托人特别制作能从内侧打开的棺材当中。

仓库里面放着许多物品,以备安妮特醒来后能够短时间内不缺吃喝,撑到自己回来。麦基时不时会回来打开棺材,看安妮特是否醒来。

家族产业麦基并没有怎么去搭理,几乎全权交给了那讨人厌的表哥,自己可没时间去做那些事。

只有在每年的家族聚会才能够与表哥表妹见面,虽说现在家族中剩下的人数,用一只手便数得过来,也还是必须每年做做样子聚在一起...

时常说着要与年龄相差十多岁的自己结婚,的表妹,在六年前家族聚会结束后,便不再与其相聚。

表哥那之后就一直在忙于管理家族产业,没空参加家族聚会。表妹似乎也慢慢长大,觉得只有自己与麦基两人独处并不是很好?也就没再参加家族聚会。

家族聚会在那案件后只举办了一次,便不再。麦基倒是觉得省了许多事,可以多用一些时间陪着安妮特。

这次花了八年时间,麦基独自创造学会了许多的巫术,把它们都记录在那本书上。最重要的是,他找到了,或许能够唤醒安妮特的巫术。

十六岁拜大巫师杰克为师学习巫术,到现在已经二十九岁,十三年的时间转眼即逝...

睡美人的故事,与安妮特的情况有些类似,但要知道,就算是虚构的故事,也还是从生活当中所得到的知识,所联想的。

麦基找到故事的作者威廉·格林·雅各布,了解到其原本是民间传说,故事中让公主昏迷的其实是一种名为死尸咒的黑巫术。

能够破解死尸咒的,也就只有白巫术,以及同是黑巫术的通幽术,又或者称之为死灵术。

在不断深入学习巫术,麦基认识到,巫术与魔法两者仅仅只是派系不同,其实本质并没有太大差别,只是巫术失败的代价远比魔法要大得多。

巫术之所以遭到人们的歧视,是因为黑巫术,它一般被用以诅咒他人,召唤恶灵,甚至可以散播瘟疫...

可是啊,巫术并不只有黑巫术,还有对立的白巫术,化身巫术,反抗巫术,自然巫术,血巫术,兽巫术...各自的作用也都不同,就不多谈了。

麦基虽说各种巫术都有涉猎,重心还是放在了黑巫术与白巫术这两者之上。居住于克里姆森王都城外,名为特拉维斯的墓园内,作为守墓人,暗地里用那些尸体练习,研究黑巫术。

在经过了半年时间,有过几次成功的案例后,麦基便选定了在九月十三日,对安妮特施以死灵术,呼唤她的灵(灵魂)回到躯(躯体,肉体)当中。

死尸咒的效果是,让受诅咒者的灵脱离,躯则是陷入‘沉睡’让其看起来就像是死尸般。

它原本是由极西边接近世界尽头,阿波罗尼俄斯小岛上的巫师们所创造出来对抗海妖的,对人也有相同的效果。

死尸咒是那种不传授给外人的黑巫术,在处于雾凇大陆右边的缪斯王国,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根本不可能有人会使用这种黑巫术...

死灵术(通幽术)它的效果刚好就是与灵沟通,引导它回到躯当中。当然,它并不是为了破解死尸咒而被创造出来的,反而是死尸咒为了被其破解才会是那样。

九月十三日,这是有其含义的,并不是随便选定的日子。麦基在这天,吞下几片从死尸上取下的指甲,吃下未发酵的黑面包,喝下一杯加入些许新鲜女性血液的葡萄酒,穿上死者的衣服,在安妮特的胸口与仓库地面画上施咒法阵,开始死灵仪式...

过程就不细说了吧?整个仪式都充满着危险,稍有差错就可能会被其反噬而痛苦死去...

安妮特胸口上的施咒法阵,主要是用于防止她的灵再次与躯脱离,多施下的另一个巫术,束灵术。

许久后,施法成功,仪式顺利的结束了,安妮特也因此醒来。可是,她却再也不是她了...

安妮特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身体也并没有任何恢复的迹象,依旧冰冷心脏不再跳动,头发完全化作了白色...

起初,麦基并不在意这些,他觉得或许这只是某种副作用,之后安妮特的记忆就会自己渐渐恢复。带着她来到克里姆森王都外围,买下一整栋租借楼,在其中一间房内住下...

时间一天天过去,安妮特并没有回忆起什么,反而是身体越来越虚弱,尽管外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她却连正常的行走都很艰难。

无法吃下正常的食物,只能够喝些注入了魔力的新鲜血液来勉强维持着。她没有任何感情存在,也无法去感受,就只是一具行走着还未腐烂的尸体而已...

麦基爱的是生前的那个安妮特,而不是这披着安妮特外表皮囊的怪物...

为了不是她的她,杀害了许多年轻的女性,取其血液来‘填饱’她。做了太多的恶事,以至于他想要去自杀。

那么时间回到现在,对于‘猎物’以及食物是什么,应该也已经能够知道了吧?

“是我的错吗?我太过心急了,想早点让安妮特醒来,却不去多反复在尝试几次...”

麦基合上手中的书,把它放回风衣左边内侧的口袋,口中念着自然巫术的迷雾咒,看向远处那并排着走来,聊着有说有笑的三位妙龄少女,迎了上去。

麦基一米七七的身高,看起来有些瘦弱,面容却长得还算不错,与帅稍微勾了点边。身上的风衣以及头上戴着的圆顶硬礼帽,有些绅士的感觉。

与她们闲聊了几句后,便把其中一位女孩带离开。年轻人对于性并没有什么抑制力,再加上有些女孩晚上能够出来闲逛,大多都是为了玩乐。

口中说是要带她回家玩,可实际上麦基并不会那么做,带她回家只会暴露自己的位置,甚至可能会让其他人发现安妮特...

麦基把她带到附近街道旁没有流浪汉与醉汉的小巷里,从后面用右手蒙住她的眼睛,伸出舌头舔着她的脖子。左手则是伸到风衣右边内侧,拔掉玻璃瓶的木塞,倒出里面的液体浸湿黑色手帕。

用浸湿的黑色手帕用力捂住她的嘴巴与鼻子,直到其不再挣扎。把黑色手帕丢到一旁,取出小刀割开她的喉咙,抓着头发让她脑袋稍微往上抬起,然后用另一个空玻璃瓶去装那血液。

“在起雾时,勾引女性来到这肮脏的小巷里,用如此方式将其无声的杀死,倒是挺有趣,难怪那些人会找不到你。”

在麦基装满玻璃瓶,用木塞戴好瓶口,把它收回风衣口袋内,站起身来准备回去时。一位头戴着猎鹿帽,身穿茶色风衣,手中拿着玻璃制的烟斗,的少女挡在了小巷唯一的出口位置。

“那么你又是怎么发现我的呢?大侦探。”

麦基握紧右手中的小刀,慢慢一步步朝她走去。

大侦探?不不不,她只不过是在玩角色扮演罢了,谁都知道喜欢穿成那样的大侦探早在十年前就已经病逝了。还有啊,他的性别可不是女。

能够先克里姆森王都的那些无能‘公正’骑士团成员,查到并且来到他面前的,现在她是第一个。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有些当侦探的天赋。不过啊,再过一会,她就只会是路旁的一具尸体。

麦基他现在还不能被抓到,或者是死去。其实早该想到的,在得知让其‘沉睡’的原因是死尸咒,带着安妮特的躯,去找大巫师杰克,让他帮忙解除死尸咒。

为什么没有想到呢?如此简单的一件事...或许是,花了十三年,想亲手唤醒安妮特的意愿,让自己头脑不清晰了吧?

“我只是晚上睡不着,就靠在窗户旁看天上的繁星,偶然发现只有这片区域被迷雾笼罩,所以想知道原因罢了。”

少女对于一旁地上躺着的那具还有余热的尸体,与麦基手中握着的那把沾血小刀并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朝着麦基走来。

“你为什么不尖叫着跑开呢?那样才符合你这年龄,女孩见到尸体后的行为才对。”

麦基在她身前停下来,用左手摘下她戴着的那顶猎鹿帽,看着她的面容。右手中的小刀,刀尖抵住她的左胸口心脏位置,随时都可以下手夺取她的性命。

“因为我并不害怕你,至于那尸体,你我平时所吃的肉,不也是些动物的尸体吗?据说人肉吃起来像是猪肉,不知道是真是假。”

少女从麦基手中夺回猎鹿帽,戴上,抬头与高了自己半个脑袋的麦基双目对视着。

“这么说来,好像我每次杀完人离开后,尸体都会自己爬起来藏到其他位置,那是为什么呢?你也有需要的东西?”

麦基在取完血液后,便没有再去管尸体,没有必要刻意掩藏,被发现是迟早的事。

可是那十几具尸体,却是同时在一个地方被发现的,有人故意把它们藏了起来。那是面前这位少女做的吗?为了什么呢?她是否也像我一样,有着某种需要的东西...

“不,我并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吃同类尸体什么的,我可不会做。我只是对你感兴趣,想要帮你,仅此而已。”

“让我挖掉你的左眼怎样?”

不知为何,麦基看着她的眼睛,总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看过。脑中一时想到了这句话,脱口而出。

“如果你真的想那么做,那么就挖掉我的左眼吧。”

少女双手握着麦基的右手,把刀尖移到自己左眼前。

“你可别后悔啊?”

麦基其实可以就此把小刀从她眼中刺入,杀死她,就此离开。不过,他更想与其再多聊几句,能够在死亡面前,却依旧毫不畏惧的人,不是挺有趣的吗?

“只要你不夺取我的性命就行,我想一直注视着你,因为我实在是太喜欢你了,却是没有到能够把性命交给你的地步。”

“哈?那只不过是你的脑子出错了吧?把恐惧导致的心跳加速,误认为是恋爱的心跳感。”

“你说的那是唐纳德·达顿和阿瑟·阿伦的实验吧?不过,才不是那样呢,我可是从很久以前就一直注视着你了。”

“那么,请用你的行动证明如何?”

麦基低声念着使人无法出声的无声咒,被施法者是那位少女,当然,并不包括无法感受到痛觉。

用右手中的小刀剜出她的左眼...血液从她那空洞的眼眶中流出。过程中,少女并没有挣扎,只是用上齿咬着下唇,仅存的右眼紧盯着麦基,流着泪...

“那么...你感受到了我的爱意吗?”

在麦基解开无声咒后,少女并没有发出预想的那种痛苦惨叫声。脸色苍白的她,用无力的声音反问着。

“嗯...你来与我相见应该不只是让我挖掉你的左眼吧?”

麦基并没有在其中感受到任何爱意,反而是被少女那完全与年龄不相符的行为吓到。

“当然并不只是这样,可事实上让你挖掉我的左眼,也并不是我所想要的。”

少女从麦基手中拿起了那,属于自己沾满血液的左眼,在手中把玩着。

“那么,你想要从我这得到什么呢?”

麦基把小刀收回了皮革刀鞘中,用右手抚摸着少女那空洞的左眼,低声念着治疗术的施法咒语,为其治疗止血。

不管少女是想做些什么,她现在绝对不会逃走,用左眼换取自己的信任,那可不大划算。或许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喜欢着自己?如此残忍的行为如何才能够体现出爱意?完全搞不明白。

“让我来当做食物,为你提供血液吧?来,啊~”

少女拿着自己的那颗左眼,说着就要放进麦基的口中。

“能告诉我,你是为什么想要作为食物吗?”

麦基抓住了少女的手臂,少女似乎被吓了一跳?左眼球从手中掉到了地面上。

食物?难道她知道关于安妮特的事?又或者说只是把我当做了吸食血液的吸血鬼?如果是第二种,那么麦基完全想不明白,居然有人类少女如此疯狂的去追求那肮脏的半兽人与人类诞生下来的混血怪物。

“我只是在为自己的爱人分担压力而已,还有就是,我可不想让你被那同居者抢走。”

少女弯下腰去伸手捡起那颗左眼球,放入了麦基所穿风衣的口袋中。

“等你不再需要我时,便拿那眼球作为媒介,用巫术杀死我吧,麦基·寇克我的爱人啊,请记住我的名,桃乐茜·胡迪尼...”

少女踮起脚尖,将唇凑了上去,四瓣红唇紧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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